第63章 观影 “你得争气些。”_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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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观影 “你得争气些。”

  “严老师。”春蕊看着他,再次郑重地强调,“我找你,只是想跟你好好谈一场恋爱,不是让你给我解决麻烦的。”

  不管什么样的情感,牵扯利益,鲜少能缔结出好的结果。

  而倘若两人有一天在金钱方面出现分歧,一定会由相看甚欢,变成面目可憎。

  这有违春蕊的初衷。

  “我知道。”严文征没有怀疑过她的真心,“但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得知你有困难,我就不可能放手不管,况且我有这个能力。”

  “可是我真不会处理太过复杂的关系。”春蕊苦着脸,不藏不瞒地向他坦白道:“甚至公司的事,我很早之前心里就产生了想法,拖到今天才去解决,完全是你让我有了迫切变好的——”

  突然顿住,硬生生将滚到唇边的“勇气”二字咽进肚子里。

  太难为情了。

  春蕊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人,这么多年之所以愿意待苏媚身边忍受一份委屈,是她明了即使跑别的公司,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发展得更好。

  正如严文征曾经所言,父母的行为习惯一定会在孩子身上找到映射。钱芳闵和濮立焕思想中那点文人的自恃清高,春蕊照猫画虎学到了骨子里,她不愿意放低身段巴结资本,不愿意出卖什么换取什么,因此对于自己陷入困境,她渴望解脱,但一直缺少一份迫切感。

  她从前的张牙舞爪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成分,而这一刻解约的干脆,全源于遇见严文征,她把他看成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员,想跟他并肩走,不是永远矮他一头,便奋不顾身地试一次“不破不立”。

  及时掐断的尾音,严文征推测出是暖人心的言辞,扬着嘴角笑,不饶她,语气松快地追问:“我让你怎么了?”

  春蕊不说,右手在他温热的手掌里翻个面,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警告似的挠他的手心。

  很痒,严文征受不了,收回手臂,说:“所以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处理好,才可以安心发展,26岁的年纪,耽误不起了。”

  春蕊与他对视,交织的视线令她晃神,嘴巴无意识地张合,似有话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

  严文征开解她,用自己的经历:“你知道我拍完于鼎导演的戏后,换来了什么吗?”

  春蕊愣一下,思索:“是那部电影《窗外有片红树林》吗?”

  严文征点点头。

  春蕊说:“片子不是没在国内上映吗?”

  “虽然没在国内上映,但之后,时隔一年,于鼎把我介绍给了刘志峰,刘志峰带我去拍了《西瓜树》,我一夜之间有了名气,再后来认识制片人陈虎,因为陈虎,我和全老师结缘,他一路帮我,而最近我又跟刘志峰第二次合作了。”严文征缓缓道,“春蕊,你知道,在圈里,你没钱没势,没有人愿意带你玩,但倘若有人愿意拉你一把,自私一点,抓住机会,努力往上爬,越站在高处,越有你想要的自由。”

  一席话明明是用轻缓的声音娓娓道来,但砸在春蕊的耳膜,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和力道,春蕊耳畔嗡鸣,瞧着严文征,竟觉得这一刻的他十分陌生,她的认知里,他性格平淡的像杯温水,殊不知,水底还蕴藏着翻弄风云的野心。

  哑然片刻,她说:“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俗称资本投喂资源。

  “可以这么理解。”严文征面不改色,再开口语调带着商人的冷漠:“每年能立项的项目就那么多,你不去争取,只能干羡慕别人。”

  “好赖话全让你说了。”春蕊低声念他:“怎么左右都是你有理。”

  严文征弯一弯眼睛,对于巧舌如簧的指控欣然接受,转而又残酷地说:“但一旦我们两个搭上,外界对我们关系的猜测只会更加难听,你要有心理准备。”

  春蕊泄出一口气,收拢手指攥着,头顶宛若压来一座山,几欲将她压垮,她毫无底气道:“好难啊。”

  局面并不是无解,严文征鼓励:“风浪总会过去,你面对的永远是观众,唯一扭转口碑的可能,拿出作品,观众永远宽容有敬业精神的演员,所以——”

  他故意卡个壳,酝酿片刻,郑重而满含期待地继续道:“你得争气些。”

  瞬间,这五个字令春蕊心头萌生出莫大的委屈,她眼睛漫上一次水雾,忍着,憋着,一副要强的样子。

  严文征错愕,他知道自己在变相地给她施加压力,本着为她好的原则,他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便只得逼着春蕊自己强大起来,而他熟悉的春蕊,绝不是温室的花朵,她骨子里有折不弯砍不断的韧劲。

  这一哭,反倒让他无措起来。

  他起身,绕过中岛台,站到她跟前,揉揉她的脖颈,以示安抚。

  春蕊顺势把脸埋在他的腹间,噙着的眼泪眨掉,全蹭到他的T恤上。

  好半响,抽噎着说:“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字眼就是争气,我爸妈希望我争气,可是他们从不鼓励我,只会怨我说你怎么那么不争气。”

  严文征一阵心疼,终于明白为何她会说自己畏惧权威,时不时不自信。

  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间,抚摸着,给她平复情绪的时间。

  好在,春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吸吸鼻子,破涕为笑,红着眼睛,在他怀里偷偷仰起一点头,瞄他一眼,说:“好丢人啊。”

  “不丢人。”严文征说,“该认真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了?”

  春蕊思忖着:“以前想让别人喜欢我。”

  严文征低头看她:“现在呢?”

  春蕊庸俗:“想让所有人喜欢我。”

  怎么可能,严文征失笑,嘲讽她:“贪心鬼。”

  十点的时候,风停了,剧组通知开工,春蕊走后,严文征干坐着琢磨了会儿,打电话给卢福明,托他帮忙打听一下鸿运文化这个公司的情况。

  卢福明一口答应,没问缘由。

  之后整个下午,严文征都忙着打电话找酒店。

  虽说对于恋情的曝光,他不藏掖,但顺其自然不意味着明目张胆,他和春蕊毕竟还有电影等待上映,这之前尽量避免掀起风波,因此不能跟着剧组住。

  傍晚时分,联系到一家酒店式公寓,他拖行李办理入住,紧接着跑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

  他发信息给春蕊,征询她的意见:晚上想吃什么?

  春蕊回复:随便。

  严文征顿觉头疼:牛排?

  春蕊立马说:配瓶红酒。

  严文征:要求不少。

  春蕊卖乖:我一向难伺候,辛苦您了,严老师。

  她捧着手机打字,一脸的春风得意。

  李俊霖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好奇地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笑得这么荡漾。”

  春蕊板起脸,冷淡地答:“少打听。”

  李俊霖“切”一声,哐哐跺着脚,气得闪一边了。

  下戏已是晚上七点,春蕊先回了一趟自己的酒店,简单的收拾两件行李,循着严文征给的地址摸过去。

  严文征开门。

  “也不问问是谁,你就把门打开了。”春蕊半真半假地找茬:“夜半敲门,万一来个投怀送暖的呢。”

  严文征挑挑眉,觑着她,说:“的确是个投怀送暖的。”

  挖坑把自己埋了,春蕊失算,飞他一眼,顺着话猫似的往人怀里钻。

  “油!”严文征眼疾手快地推开她,“全蹭身上了。”

  他刚在热煎锅,腰间扎着围裙。

  春蕊浑然不在意,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正觉得甜,哪还有洁癖。“你真会做饭啊?”她瞧着他挺有模有样的。

  严文征朝厨房走,反问:“很稀奇吗?”

  春蕊摇摇头:“什么时候学的?”

  严文征说:“打小就自食其力了。”

  “哦。”春蕊落后一步黏着他,围着厨台晃悠半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严文征想想,回答:“一会刷盘子吧。”

  春蕊马上耍赖:“我就跟你假客气一下,你还真给我找活儿干呐。”

  严文征说:“家里一人做饭,一人刷碗,分工正合理。”

  “好吧。”话春蕊听着心里舒坦,便不跟他绕理了。

  两块T骨牛排,肉质新鲜,严文征伸手感觉一下锅的热度,可以了,放牛排进去,刺啦油花四溅。

  春蕊跳一步躲开。

  严文征瞧见,觉得滑稽,吩咐她:“找部电影看吧。”

  春蕊疑惑:“如此好雅兴吗?”

  “有个工作。”严文征简单描述,将综艺的事透漏给她。

  春蕊认真斟酌,觉得节目创意蛮不错的,夸赞一句严文征挑节目的眼光独特,紧接着脑海里迅速蹦出一部影片,“还真有一部电影,我很喜欢。”

  她说着,起脚朝客厅走,打开电视,又将手机连接上无线网,视频网站里找出片源,投屏至电视上。

  先按了暂停键,没播放。

  趁着严文征煎牛排的功夫,她勤快地将两人的餐布铺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刀叉挨着布边摆放。

  片刻,严文征端着两个白色的陶瓷盘走来,眼神迟疑,确认一遍:“在这儿用餐吗?”

  春蕊连忙接着餐盘,一屁股盘腿在地毯落座,笑嘻嘻道:“就在这儿,便于看电视,严老师,不要讲究那么多。”

  严文征面露难色。

  茶几台低,他人高马大,蜷着坐,颇为难他这把老骨头。

  但没敢有异议,依着她了。

  春蕊心情着实美妙,抿口红酒,按了视频播放键。

  严文征盯着电视屏幕,开幕是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图标,荣誉为最佳导演奖。他回忆一下,问:“法国电影吗?”

  “嗯。”春蕊拿起刀叉划牛排。

  严文征刚想问电影名字,女主演伊莎贝尔于佩尔的面孔出现在荧幕前,恍然地“哦”了声。

  春蕊问:“你看过了吗?”

  “没来得及。”严文征说。

  “我很喜欢这部片子。”春蕊热烈地推荐:“为此我还专门跑取景地玩了一遭。”

  严文征问:“都有哪些地方?“

  正说着,片中女主跟随家人登陆一座怪石嶙峋的岛屿,她停留在一片山石前,山石上刻着一行字,“一位伟大的作家愿长眠于此,只愿能与大海和海风作伴,过路者们,请尊重他的遗愿。”

  春蕊忙伸手一指,说:“就是这里,格朗贝岛。”

  严文征问:“好玩吗?”

  “不好玩。”春蕊摇摇头:“岛上只有夏多布里昂的坟墓,可惜我并不认识他。”

  严文征哼笑出声,喝着酒,瞥她一眼,“还有呢?”

  “返回巴黎后,绕路去中国书店买了一本《思想录》,特意拎着书躺在卢森堡公园的草坪上读,无奈哲学书太深奥了,高估自己,没翻两页就睡着了,睡得很香,那天的阳光很好。”

  都是些很挫的窘事,但春蕊愿意分享给严文征听。

  “这么喜欢吗?”严文征颇为意外,影视作品带给人的情感共鸣,大部分基于相同的人物处境。

  果然,春蕊说:“当时因为参加一部综艺被骂的很惨,心里难受,找个慰藉地散散心。”尚心有余悸,她忙提醒严文征,“严老师,你在节目里说话小心些,免得被影迷们挑刺。”

  “好。”严文征没多问什么,摸摸她的头。

  安静地吃饭,电影内容也在不紧不慢地推进。

  严文征嫌蜷着难受,吃完牛排,坐进了沙发里。

  春蕊顺势一歪腰身,将脑袋垫在他的大腿上,舒适地靠着他。

  电影中,于佩尔换上一袭鲜艳的碎花裙子,捧着书,走进一片郁郁葱葱的山间森林,她举止优雅,面色清淡,宛若丈夫没有出轨,母亲没有去世,事业不曾受打击。

  春蕊思索:“片段零碎,节奏又慢,人物的情感表达非常克制,适不适合拿来作解读。”

  “可以。”严文征说,“女主角的三段哭戏诠释的很好。”

  “毕竟是大师级别的演技。”春蕊话音一落,打个哈欠。

  严文征低头看她:“困了?”

  “嗯。”春蕊用脸颊蹭蹭他的腿,说:“太舒服了,舒服的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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