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微漾
第二十三章：微漾
周天行带着漼时宜刚进军营，迎面撞见了宏晓誉，宏晓誉笑吟吟地看着漼时宜，“漼家小娘子擅闯军营，胆子不小嘛。”
“宏姐姐！”漼时宜喜道，着实很久不见了，她想念他们每一个人。
宏晓誉拉过漼时宜，上下打量了，“两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莫站在这里说了，快跟我进去领罚吧。”
“师姐你莫吓着十一了。”周天行道。
“你可千万别小看十一了，她虽年纪小，我可是从未见她怕过什么，她连师父都不怕。”宏晓誉道。
“好像……也对。”周天行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若是严肃起来他们这些弟子是真的大气不敢出的，倒是小十一，在师父面前永远泰然自若。
一进军帐，漼时宜便看到沙盘前那熟悉的背影，心中一块巨石徐徐落下，他回来了，好好地回来了。
“寿阳的信来了吗？”周生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
周天行和宏晓誉相视，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回答周生辰的问题。
无人回应。
周生辰转过身来，却一眼看到了正站在身后的漼时宜，微微一怔。
漼时宜也望着他，这是自从她到了西州之后，他离开得最久的一次，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十九个月的望眼欲穿陡然间落在了眼中，让她险些失态。
“怎么了？不认识了？”周生辰看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之间不躲不避，微微一笑。
漼时宜知道此时不该如此盯着他看，她该移开目光，该合仪施礼，该称一声殿下，可她偏偏就是做不得任何反应，只会这样看着他，她不敢张口，只怕一开口，这眼泪便要落下来。
“又是一年没见了吧，咱们这回走了多久啊？”宏晓誉也不晓得漼时宜是怎么了，只好先开口，试图缓解这有点奇怪的氛围。
“从离开西州到现在，已经十九个月了。”周天行接口道。
漼时宜暗暗深呼吸，终于开了口，“听闻王军凯旋，殿下归来，十一太高兴了，一时失了礼数，殿下勿怪。”
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
“无妨。”周生辰微笑道。
“殿下的伤……可要紧？”漼时宜终是没忍住。
“没关系，不用在乎这个。”周生辰答道，看了周天行一眼。
周天行被周生辰眼神中的责备弄得一愣，他不记得他同十一说过师父受伤了呀，十一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李大人已经将粮草备好了。”周天行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法子解释，只得默默背了这口莫名其妙的锅，说正经事。
“好，那你今夜就带上粮草出发去寿阳。”周生辰道。
“师父，还是我去吧，我比他熟一点。”宏晓誉道。
“也好，那你送捷报回中州。”周生辰对周天行道。
“……是。”周天行委委屈屈，送捷报的事，从前不都是信使的差事吗？
“幸好今天十一来了，就算我们大家都不在，师父在这里也有人照应。”宏晓誉生性直率不拘小节，长年的军营生活，让她甚少考虑男女之防，漼时宜自小到了西州，又是军师义女，行走在王府多年，她一直将漼时宜看做自己的妹妹，想来自己可以照顾师父，那妹妹自然也可以，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周生辰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不必”二字尚未出口，被漼时宜抢先应了一句。
“宏姐姐放心，我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周生辰闻声看向漼时宜，只一瞬又移开了目光。
宏晓誉星夜便要离开，走之前同漼时宜交代一番。
“军师和三师弟四师妹还没回来，我和二师弟又要离开，师父就拜托给你了。师父是中了毒箭才摔下马的，伤了手臂，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伤情总会反复，还会有断骨之症……十一你怎么了”
漼时宜揪着胸前的衣襟，脸色微微发白，方才宏晓誉的那一声断骨，让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我没事，宏姐姐，你继续说。”
“师父不让声张，每到晚上会更加严重，所以你要多加小心，师父就交给你了。”
漼时宜点点头，笑了笑，“那我哥哥，也交给你了。”
“放心，我在，他就在。”宏晓誉微笑道。
“我在，殿下在。”
漼时宜在王府中向来是出入自由，不少军中将士都认得她，是以到了军中，各处大帐也无人阻拦，漼时宜送走宏晓誉之后，便直接去了周生辰的帅帐。
无人通禀，她便直接走了进去。
然后迅速地退了出来，双颊通红。
周生辰的动作短暂停顿之后，继续将身上的中衣穿好，才出声道：“进来吧。”
漼时宜再次踏进帐中，周生辰只着一件中衣，虽领口高掩，她眼前依旧浮现方才那一幕，衣襟半敞，肌肤如玉……
人言小鹿乱撞，漼时宜觉得自己心里应是一头疯鹿，撞得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怕隔着几步之遥的周生辰也听得见。
“你怎么来了？”周生辰的目光在漼时宜略微发红的耳朵上落了落。
“我答应了宏姐姐要照顾殿下。”漼时宜抬头看了周生辰一眼，又垂下了头。
“本王没事，你去晓誉的帐篷休息吧。”周生辰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漼时宜想了想，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了宏姐姐照顾殿下。”
军医收拾妥当染血的绷带和药箱，回头冲漼时宜微笑道：“姑娘帮不上什么的，这里交给在下吧。”
熟悉的对白，熟悉的语气，漼时宜在心中叹气，只好依言退了出去。
漼时宜并没有走远，待军医离开之后，她便一直等在周生辰的帐外，因为她知道，一个时辰之后，军医会将熬好的药送过来。她望着地上的月影，推算着时间，心里想着要是有块手表就好了……
终于等到军医过来，漼时宜立刻笑吟吟地迎上去，“军医，辛苦了，这药我给殿下送进去吧。”
“这……怕是殿下要怪罪的。”军医迟疑着。
“军医，”漼时宜皱着眉头，为难道，“宏姐姐临走时特意嘱咐我照顾好殿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宏姐姐也会怪罪我的。”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尾音微微拉长，撒娇的小闺女让军医立刻束手就擒，“好吧，那就依姑娘。”
说着就将药递给了漼时宜。
“谢谢军医，军医辛苦了，早些歇着吧。”
“有劳姑娘。”
目送军医离开，漼时宜端着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周生辰的军帐。
漼时宜每走出一步，心便更慌上一分，由远及近，她看到周生辰躺在榻上，已经睡着了，他素日里应是哪怕睡着都会很警觉，此刻她走进来都没有吵醒他，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余毒未清，在昏睡着。
他的睡颜渐渐在视线中清晰，眉眼如昔。
漼时宜在榻边停下脚步，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他了。
她曾经无数次地凝望他，却始终没有敢如此放肆地、毫不遮掩眼中情意地看着他，那些隐忍难言的往事，那些对镜自苦的从前，那些求而不得的心事……
如今可说得？
漼时宜的嘴角牵出一抹微笑，也牵动了一滴眼泪……
收拾好情绪，漼时宜看了看手中的药，这药不吃终归是不成的，她刚要开口去叫周生辰，突然又停了下来。随后唇角一勾，将手中的药碗放在距离床榻较远的桌上，然后移步到周生辰身边。
她明明可以开口叫他，将他唤醒，但是，她偏不。
漼时宜伸出手来，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没醒。
再推了推他的肩头，没醒。
漼时宜咬了下嘴唇，直接拉住了周生辰的手腕，就不信这次还不醒。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漼时宜的目光聚焦时，鼻尖不足一掌距离处，是周生辰条件反射般冷峻警惕的脸，在看清是她时闪过的一抹错愕。
“你怎么在这儿？”他说话时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我来给殿下……送药。”漼时宜的手臂被压制在两侧动弹不得，腿也……被周生辰压在身下，她皱了皱眉头，好疼。
顺着漼时宜的目光，周生辰侧目看到了桌上的药碗。
漼时宜试着小小挣扎了一下，可是手脚被制的她，这种挣扎看起来跟……扭动差不了多少，周生辰惊觉自己身下娇软的身躯动了动，飞快地翻身下床，站到一边，微微侧过脸去。
“对不住。”
漼时宜缓缓坐起身来，皱着眉揉着发疼的手腕，看向周生辰，“殿下说什么？”
周生辰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看向漼时宜，一见她在揉手腕和膝盖，呼吸一顿，“伤到你了？”
听他语意有些焦急，漼时宜忍住笑意，故作无事道，“没有没有。”
边说边站起身来，去端桌上的药，嘴上说无事，走路却一跛一跛的。
“我来吧。”周生辰忙走过去。
碰巧漼时宜端了药转身过来，未料周生辰动作这样快，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欲退后，却不想脚下不稳，身子一栽便向后仰去。
周生辰下意识地长臂一伸，将她的腰身牢牢地揽住，却没想到这样一带，直接将漼时宜揽在了胸前。
漼时宜的人被周生辰抱在怀里，男子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咚——
药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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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行带着漼时宜刚进军营，迎面撞见了宏晓誉，宏晓誉笑吟吟地看着漼时宜，“漼家小娘子擅闯军营，胆子不小嘛。”
“宏姐姐！”漼时宜喜道，着实很久不见了，她想念他们每一个人。
宏晓誉拉过漼时宜，上下打量了，“两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莫站在这里说了，快跟我进去领罚吧。”
“师姐你莫吓着十一了。”周天行道。
“你可千万别小看十一了，她虽年纪小，我可是从未见她怕过什么，她连师父都不怕。”宏晓誉道。
“好像……也对。”周天行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若是严肃起来他们这些弟子是真的大气不敢出的，倒是小十一，在师父面前永远泰然自若。
一进军帐，漼时宜便看到沙盘前那熟悉的背影，心中一块巨石徐徐落下，他回来了，好好地回来了。
“寿阳的信来了吗？”周生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
周天行和宏晓誉相视，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回答周生辰的问题。
无人回应。
周生辰转过身来，却一眼看到了正站在身后的漼时宜，微微一怔。
漼时宜也望着他，这是自从她到了西州之后，他离开得最久的一次，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十九个月的望眼欲穿陡然间落在了眼中，让她险些失态。
“怎么了？不认识了？”周生辰看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之间不躲不避，微微一笑。
漼时宜知道此时不该如此盯着他看，她该移开目光，该合仪施礼，该称一声殿下，可她偏偏就是做不得任何反应，只会这样看着他，她不敢张口，只怕一开口，这眼泪便要落下来。
“又是一年没见了吧，咱们这回走了多久啊？”宏晓誉也不晓得漼时宜是怎么了，只好先开口，试图缓解这有点奇怪的氛围。
“从离开西州到现在，已经十九个月了。”周天行接口道。
漼时宜暗暗深呼吸，终于开了口，“听闻王军凯旋，殿下归来，十一太高兴了，一时失了礼数，殿下勿怪。”
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
“无妨。”周生辰微笑道。
“殿下的伤……可要紧？”漼时宜终是没忍住。
“没关系，不用在乎这个。”周生辰答道，看了周天行一眼。
周天行被周生辰眼神中的责备弄得一愣，他不记得他同十一说过师父受伤了呀，十一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李大人已经将粮草备好了。”周天行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法子解释，只得默默背了这口莫名其妙的锅，说正经事。
“好，那你今夜就带上粮草出发去寿阳。”周生辰道。
“师父，还是我去吧，我比他熟一点。”宏晓誉道。
“也好，那你送捷报回中州。”周生辰对周天行道。
“……是。”周天行委委屈屈，送捷报的事，从前不都是信使的差事吗？
“幸好今天十一来了，就算我们大家都不在，师父在这里也有人照应。”宏晓誉生性直率不拘小节，长年的军营生活，让她甚少考虑男女之防，漼时宜自小到了西州，又是军师义女，行走在王府多年，她一直将漼时宜看做自己的妹妹，想来自己可以照顾师父，那妹妹自然也可以，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周生辰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不必”二字尚未出口，被漼时宜抢先应了一句。
“宏姐姐放心，我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周生辰闻声看向漼时宜，只一瞬又移开了目光。
宏晓誉星夜便要离开，走之前同漼时宜交代一番。
“军师和三师弟四师妹还没回来，我和二师弟又要离开，师父就拜托给你了。师父是中了毒箭才摔下马的，伤了手臂，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伤情总会反复，还会有断骨之症……十一你怎么了”
漼时宜揪着胸前的衣襟，脸色微微发白，方才宏晓誉的那一声断骨，让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我没事，宏姐姐，你继续说。”
“师父不让声张，每到晚上会更加严重，所以你要多加小心，师父就交给你了。”
漼时宜点点头，笑了笑，“那我哥哥，也交给你了。”
“放心，我在，他就在。”宏晓誉微笑道。
“我在，殿下在。”
漼时宜在王府中向来是出入自由，不少军中将士都认得她，是以到了军中，各处大帐也无人阻拦，漼时宜送走宏晓誉之后，便直接去了周生辰的帅帐。
无人通禀，她便直接走了进去。
然后迅速地退了出来，双颊通红。
周生辰的动作短暂停顿之后，继续将身上的中衣穿好，才出声道：“进来吧。”
漼时宜再次踏进帐中，周生辰只着一件中衣，虽领口高掩，她眼前依旧浮现方才那一幕，衣襟半敞，肌肤如玉……
人言小鹿乱撞，漼时宜觉得自己心里应是一头疯鹿，撞得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怕隔着几步之遥的周生辰也听得见。
“你怎么来了？”周生辰的目光在漼时宜略微发红的耳朵上落了落。
“我答应了宏姐姐要照顾殿下。”漼时宜抬头看了周生辰一眼，又垂下了头。
“本王没事，你去晓誉的帐篷休息吧。”周生辰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漼时宜想了想，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了宏姐姐照顾殿下。”
军医收拾妥当染血的绷带和药箱，回头冲漼时宜微笑道：“姑娘帮不上什么的，这里交给在下吧。”
熟悉的对白，熟悉的语气，漼时宜在心中叹气，只好依言退了出去。
漼时宜并没有走远，待军医离开之后，她便一直等在周生辰的帐外，因为她知道，一个时辰之后，军医会将熬好的药送过来。她望着地上的月影，推算着时间，心里想着要是有块手表就好了……
终于等到军医过来，漼时宜立刻笑吟吟地迎上去，“军医，辛苦了，这药我给殿下送进去吧。”
“这……怕是殿下要怪罪的。”军医迟疑着。
“军医，”漼时宜皱着眉头，为难道，“宏姐姐临走时特意嘱咐我照顾好殿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宏姐姐也会怪罪我的。”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尾音微微拉长，撒娇的小闺女让军医立刻束手就擒，“好吧，那就依姑娘。”
说着就将药递给了漼时宜。
“谢谢军医，军医辛苦了，早些歇着吧。”
“有劳姑娘。”
目送军医离开，漼时宜端着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周生辰的军帐。
漼时宜每走出一步，心便更慌上一分，由远及近，她看到周生辰躺在榻上，已经睡着了，他素日里应是哪怕睡着都会很警觉，此刻她走进来都没有吵醒他，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余毒未清，在昏睡着。
他的睡颜渐渐在视线中清晰，眉眼如昔。
漼时宜在榻边停下脚步，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他了。
她曾经无数次地凝望他，却始终没有敢如此放肆地、毫不遮掩眼中情意地看着他，那些隐忍难言的往事，那些对镜自苦的从前，那些求而不得的心事……
如今可说得？
漼时宜的嘴角牵出一抹微笑，也牵动了一滴眼泪……
收拾好情绪，漼时宜看了看手中的药，这药不吃终归是不成的，她刚要开口去叫周生辰，突然又停了下来。随后唇角一勾，将手中的药碗放在距离床榻较远的桌上，然后移步到周生辰身边。
她明明可以开口叫他，将他唤醒，但是，她偏不。
漼时宜伸出手来，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没醒。
再推了推他的肩头，没醒。
漼时宜咬了下嘴唇，直接拉住了周生辰的手腕，就不信这次还不醒。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漼时宜的目光聚焦时，鼻尖不足一掌距离处，是周生辰条件反射般冷峻警惕的脸，在看清是她时闪过的一抹错愕。
“你怎么在这儿？”他说话时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我来给殿下……送药。”漼时宜的手臂被压制在两侧动弹不得，腿也……被周生辰压在身下，她皱了皱眉头，好疼。
顺着漼时宜的目光，周生辰侧目看到了桌上的药碗。
漼时宜试着小小挣扎了一下，可是手脚被制的她，这种挣扎看起来跟……扭动差不了多少，周生辰惊觉自己身下娇软的身躯动了动，飞快地翻身下床，站到一边，微微侧过脸去。
“对不住。”
漼时宜缓缓坐起身来，皱着眉揉着发疼的手腕，看向周生辰，“殿下说什么？”
周生辰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看向漼时宜，一见她在揉手腕和膝盖，呼吸一顿，“伤到你了？”
听他语意有些焦急，漼时宜忍住笑意，故作无事道，“没有没有。”
边说边站起身来，去端桌上的药，嘴上说无事，走路却一跛一跛的。
“我来吧。”周生辰忙走过去。
碰巧漼时宜端了药转身过来，未料周生辰动作这样快，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欲退后，却不想脚下不稳，身子一栽便向后仰去。
周生辰下意识地长臂一伸，将她的腰身牢牢地揽住，却没想到这样一带，直接将漼时宜揽在了胸前。
漼时宜的人被周生辰抱在怀里，男子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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