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黑化
那与其说是一座美丽的空中花园,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空中要塞要来的更加确切一些。
金色的维摩那紧随其后，在这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之中划出了一道明亮的金线。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星辰。
“所以说……小点的东西飞的居然不如那么大的一座要塞来得快，这简直是一个令人不爽的事实啊……”
洛九思眯起眼睛望着那边,看上去很有想要一炮把那个飞的比自己快的空中花园轰下来的想法。
还好还好，这个家伙多少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参与这场战争之中的。
“不过……果然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啊……”
洛九思低声的喃喃自语。
“您指什么？”齐格飞听见了他的声音，不由担心的问。
“不,没什么。”
洛九思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在成为avenger之后会受到影响，但是不曾想过影响居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洛九思”不再是“洛九思”,而更像是其他什么披着这一副皮囊、用那个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的“怪物”。
“真是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认知……”
洛九思轻声的嘟囔着。
这时候,从那巨大的空中花园里向下方投放了许多的龙牙。他们落在地面上，扎入了那些泥土之中，紧接着就像是春日里农民播种一样，成长成了一个个的士兵。
“龙牙兵……”
洛九思皱着眉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的空中花园。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下方，那些龙牙兵所集聚的方向。
“噗通”。
是如同心脏跳动一样的，莫名的震撼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远去，唯一清晰地就只有那个被一把剑贯穿了胸腹，然后在一片光芒中变成了与齐格飞一模一样的人造人的身形。
这是阿赖耶带给洛九思的【启示】。
“是那个家伙吗？扰乱此次圣杯战争之人。”
洛九思的眼底有诡谧的光一闪而过。
早知道……那一天就不应该放那个人造人离开。【启示】已经向他展示的很清楚了,那个人造人，就是此次圣杯大战会变得纷乱、并且将他招致此处的罪魁祸首。
可以这么说……这次圣杯大战的不稳定因素，有两个。
作为上一届圣杯战争的servant,却用了某种手段强行滞留在天草四郎时贞算一个，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才会有ruler贞德的降世；而作为另一个不稳定因素的齐格，世界为了修正他的存在，选择了洛九思的出现。
毕竟在世界的意识的监测里，这个比天草四郎时贞的存在还要扰乱秩序的家伙和贞德居然还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贞德也将令咒转移给了他。
在阿赖耶看来，这已经犯规了。在这种情况下——在两个ruler都开始和自己唱反调的情况下——阿赖耶稍一合计，决定还是把洛九思扔出去。
那个男人，即便是在阿赖耶和盖亚手下的那么多的英灵之中，都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说起来，当初在决定洛九思的归属的时候，阿赖耶意识和盖亚意识还为此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是……洛九思还是被归属到了阿赖耶这边。
阿赖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但是下一秒就被打了脸。
因为，洛九思自愿的成为吉尔伽美什的附属英灵。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思就是说，即便洛九思是阿赖耶下属的英灵，但是他也不会拥有自己的英灵座，而是和吉尔伽美什处于同一座上。
正巧，吉尔伽美什却是属于盖亚意识这边的呢。
这一次，就轮到盖亚意识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风水轮流转，得意的太早可不是什么好事。
盖亚意识向阿赖耶意识传达着这样的讯息，顺便附赠笑脸一枚。
……气的阿赖耶那一天差点砸了盖亚这边的英灵座。
总之最后在两方大佬的相互撕逼扯皮之下，洛九思还是落户了盖亚这边，但是如果阿赖耶要求洛九思去完成什么任务，洛九思也不可以拒绝。
而与之相对的，盖亚对洛九思没有命令权。
这也是此次洛九思会降临于这一场圣杯大战的理由。
摸了摸自己背后的手炮，洛九思的心里大概有了一些计划。
“齐格飞。”
“我在。”
被洛九思这样冷不丁的喊了一声，齐格飞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答到。
“我会让维摩那把你送去那一座空中花园之中——”
洛九思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向了那个速度似乎隐隐的还要比维摩那快上一筹的大型移动要塞。
“如果可以的话，请在我来到之前，找出那隐藏的第十七位从者。”
齐格飞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第十七位？”
他像是有些不确定一样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
“此次圣杯战争，红方servant，七名；黑方servant，七名；avenger，一名；以及ruler——”
“两名。”
“我可以确定，那多出来的一名ruler就在这空中要塞上。我肩负着监视这一场圣杯战争的责任，【启示】已经为我指明了接下来应该前往的战场。”
“所以齐格飞，我把这个寻找另一人的任务交给你了。可以完成吗？”
齐格飞对上了青年那一双比暗夜还要来的深沉的眸子。他先是恍惚了一下，就好像是这一双眼瞳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
那该是什么颜色呢？
齐格飞想了想。
虽然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而且还毫无根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却是那一抹如同秋日晴空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的美丽的蓝色。
但是很快，齐格飞就让自己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思绪中抽身。他认真的凝视着洛九思的双眼，郑重的道：“请您放心，定不辱命。”
洛九思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但是手举到半空中的时候他又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齐格飞的内心忽然有一种失落感。
“那么，我们就向着自己将要达到的目标前进吧。”
洛九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黑色的绳子。他用牙齿咬着绳子，把自己的那一头长长的白发在脑后高高的束成了马尾。
这时候，维摩那已经十分的接近某个“点”了——
洛九思调整了一下手炮的位置，从这数万米的高空之中一跃而下。
“上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齐格飞。”
他的声音被风刮的有些模糊不清
齐格飞站在维摩那上，看着那个急速下落的人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才轻轻地道：“也祝您，武运昌隆。”
洛九思降落的地点很巧妙。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进行的计算好了位置之后，才会选择的下落地点。
当这个青年像是一枚炮弹一样从天空中下落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正在相互战斗的莫德雷德和弗兰肯斯坦。
“谁把这两个家伙放在一起的。”
洛九思咂舌。
“不知道……莫德雷德那家伙完全是有当berserker的潜力的好吗？”
洛九思几乎是要托着腮再去找一捧的爆米花配上可乐来看戏了。
“啊啊，小莫一个人打一群完全没有关系……”
洛九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锲而不舍的开始戳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窥屏的阿赖耶。
【喂，阿赖耶，我知道你在。】
他目光略过了正在交战的莫德雷德和弗兰肯斯坦，略过了一边当壁画的阿斯托尔福，最后落在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造人身上。
【怎么，我现在不可以出手的吗。】
洛九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笑容。
【……还不行……还没到……时间……还没到……】
阿赖耶低声的诉说着。
【……那我就只能在这里干看着等你说的那个时机？！】
洛九思闻言眉头就是一皱。
【再等等……就快了……那个临界点……】
背着手炮盘腿坐在离这里不远处的青年显而易见的是更加的暴躁了。
【于是我就要在这里干等着是吗？！】
“齐格——！”
阿斯托尔福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洛九思和阿赖耶的斗嘴。他掀了掀眼皮看过去，看到的就是莫德雷德一脚踹飞了齐格，接着又一剑劈了上去。
下一秒……
就可以看见，莫德雷德手中宽厚的大剑直接对穿了那个人造人的胸腹。
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溅了出来，在地上几乎要汇成了小溪。
【……哦豁。】
洛九思一摊手。
【咯，这不用我出手了吧？】
洛九思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做瞭望状。
【莫德雷德已经把那个家伙解决了。】
【还没……还没……】
阿赖耶的声音一瞬间高昂起来。
【要到了！——要到了！杀了他！】
【嗯……？】
洛九思猛的回过头去。
此刻，原本应该是被定义为“死亡”的弗兰肯斯坦正骑在莫德雷德的肩上，用从自己身上断裂处露出来的电线勒住了莫德雷德，发动了自杀一般的宝具。
“啧。”
洛九思咬了一下唇。他本来想要冲上前去帮莫德雷德一把，但是刚刚想要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却又强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低下头，额发遮住了半边的脸。
【我知道，我不会出手的……我明白！】
作为监督者，他绝对不可以踏出一步，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一方有什么偏向——
不同于作为盖亚侧的英灵的天草和贞德，作为阿赖耶侧的洛九思，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阿赖耶下达的任务。
而保证圣杯大战的公平，显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无论如何，洛九思都没有办法踏出去哪怕是半步，给予莫德雷德任何的援助。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条没有止境的路，知道这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啪嗒”。
那是水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心会这么疼啊……！”
【你后悔了吗？】
阿赖耶的意识依旧是冷酷的。那或许不可以被称之为冷酷吧，只能够说是不参与这尘世万千的孤寒。
后悔吗？
与他们相见而不能相识。
与他们只可以兵刃相向。
当他们遭受到苦难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去组织这一切的发生，却只能不甘而绝望的在一边观看不被允许参与。
他们的人生是幸也罢不幸也罢，都不再同你相干——哪怕，你么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你……后悔吗？
“啊哈——”
洛九思抬起头来。
他的眼瞳变成了如同兽类那样的、细细的一线。古玉一样的浊黄色覆盖掉了原本的漆黑，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化作人形的凶猛兽类。
“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后悔了呢？”
“不，阿赖耶。”
洛九思的语气是一种十足的平静，但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几近要演变为疯狂。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我为什么要拯救人类！”
他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没有人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贪欲，然后就不会有‘圣杯战争’这种东西的出现了。”
“多好啊，对吗？”
青年的声音像是沁了蜜一样的甜。
“啊，那个人造人没死呀。——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命硬呢。”
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之前被莫德雷德捅了对穿的齐格居然又站了起来，并且……
他化作了齐格飞的模样。
“……”
一阵寂静之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这夜半无人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十分渗人的笑声。
莫德雷德也好、阿斯托尔福也好、还是齐格也好，都突然感到全身一寒。
那是有什么“不祥”，在一步步靠近的预感。
朦胧的月色下，有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倒提着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金属手炮逆着光走了过来。
他的唇角挂着莫名的笑意，抬起头来看着齐格，一双澄金色的眸子里是野兽一般深入骨髓的残虐。
“呐~”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不知为何，在这夜晚莫名的令人感到汗毛倒竖。
他一字一句，像是在和自己的情人温柔的絮语。
“我杀了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姓名：洛九思
黑化程度：100
相处建议：高危，建议远离
唔……我把九思……玩坏了……
行了现在这只彻底黑化了，被刺激的。
托腮，我有预感，你们今天都会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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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维摩那紧随其后，在这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之中划出了一道明亮的金线。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星辰。
“所以说……小点的东西飞的居然不如那么大的一座要塞来得快，这简直是一个令人不爽的事实啊……”
洛九思眯起眼睛望着那边,看上去很有想要一炮把那个飞的比自己快的空中花园轰下来的想法。
还好还好，这个家伙多少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参与这场战争之中的。
“不过……果然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啊……”
洛九思低声的喃喃自语。
“您指什么？”齐格飞听见了他的声音，不由担心的问。
“不,没什么。”
洛九思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在成为avenger之后会受到影响，但是不曾想过影响居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洛九思”不再是“洛九思”,而更像是其他什么披着这一副皮囊、用那个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的“怪物”。
“真是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认知……”
洛九思轻声的嘟囔着。
这时候,从那巨大的空中花园里向下方投放了许多的龙牙。他们落在地面上，扎入了那些泥土之中，紧接着就像是春日里农民播种一样，成长成了一个个的士兵。
“龙牙兵……”
洛九思皱着眉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的空中花园。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下方，那些龙牙兵所集聚的方向。
“噗通”。
是如同心脏跳动一样的，莫名的震撼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远去，唯一清晰地就只有那个被一把剑贯穿了胸腹，然后在一片光芒中变成了与齐格飞一模一样的人造人的身形。
这是阿赖耶带给洛九思的【启示】。
“是那个家伙吗？扰乱此次圣杯战争之人。”
洛九思的眼底有诡谧的光一闪而过。
早知道……那一天就不应该放那个人造人离开。【启示】已经向他展示的很清楚了,那个人造人，就是此次圣杯大战会变得纷乱、并且将他招致此处的罪魁祸首。
可以这么说……这次圣杯大战的不稳定因素，有两个。
作为上一届圣杯战争的servant,却用了某种手段强行滞留在天草四郎时贞算一个，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才会有ruler贞德的降世；而作为另一个不稳定因素的齐格，世界为了修正他的存在，选择了洛九思的出现。
毕竟在世界的意识的监测里，这个比天草四郎时贞的存在还要扰乱秩序的家伙和贞德居然还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贞德也将令咒转移给了他。
在阿赖耶看来，这已经犯规了。在这种情况下——在两个ruler都开始和自己唱反调的情况下——阿赖耶稍一合计，决定还是把洛九思扔出去。
那个男人，即便是在阿赖耶和盖亚手下的那么多的英灵之中，都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说起来，当初在决定洛九思的归属的时候，阿赖耶意识和盖亚意识还为此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是……洛九思还是被归属到了阿赖耶这边。
阿赖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但是下一秒就被打了脸。
因为，洛九思自愿的成为吉尔伽美什的附属英灵。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思就是说，即便洛九思是阿赖耶下属的英灵，但是他也不会拥有自己的英灵座，而是和吉尔伽美什处于同一座上。
正巧，吉尔伽美什却是属于盖亚意识这边的呢。
这一次，就轮到盖亚意识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风水轮流转，得意的太早可不是什么好事。
盖亚意识向阿赖耶意识传达着这样的讯息，顺便附赠笑脸一枚。
……气的阿赖耶那一天差点砸了盖亚这边的英灵座。
总之最后在两方大佬的相互撕逼扯皮之下，洛九思还是落户了盖亚这边，但是如果阿赖耶要求洛九思去完成什么任务，洛九思也不可以拒绝。
而与之相对的，盖亚对洛九思没有命令权。
这也是此次洛九思会降临于这一场圣杯大战的理由。
摸了摸自己背后的手炮，洛九思的心里大概有了一些计划。
“齐格飞。”
“我在。”
被洛九思这样冷不丁的喊了一声，齐格飞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答到。
“我会让维摩那把你送去那一座空中花园之中——”
洛九思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向了那个速度似乎隐隐的还要比维摩那快上一筹的大型移动要塞。
“如果可以的话，请在我来到之前，找出那隐藏的第十七位从者。”
齐格飞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第十七位？”
他像是有些不确定一样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
“此次圣杯战争，红方servant，七名；黑方servant，七名；avenger，一名；以及ruler——”
“两名。”
“我可以确定，那多出来的一名ruler就在这空中要塞上。我肩负着监视这一场圣杯战争的责任，【启示】已经为我指明了接下来应该前往的战场。”
“所以齐格飞，我把这个寻找另一人的任务交给你了。可以完成吗？”
齐格飞对上了青年那一双比暗夜还要来的深沉的眸子。他先是恍惚了一下，就好像是这一双眼瞳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
那该是什么颜色呢？
齐格飞想了想。
虽然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而且还毫无根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却是那一抹如同秋日晴空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的美丽的蓝色。
但是很快，齐格飞就让自己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思绪中抽身。他认真的凝视着洛九思的双眼，郑重的道：“请您放心，定不辱命。”
洛九思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但是手举到半空中的时候他又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齐格飞的内心忽然有一种失落感。
“那么，我们就向着自己将要达到的目标前进吧。”
洛九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黑色的绳子。他用牙齿咬着绳子，把自己的那一头长长的白发在脑后高高的束成了马尾。
这时候，维摩那已经十分的接近某个“点”了——
洛九思调整了一下手炮的位置，从这数万米的高空之中一跃而下。
“上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齐格飞。”
他的声音被风刮的有些模糊不清
齐格飞站在维摩那上，看着那个急速下落的人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才轻轻地道：“也祝您，武运昌隆。”
洛九思降落的地点很巧妙。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进行的计算好了位置之后，才会选择的下落地点。
当这个青年像是一枚炮弹一样从天空中下落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正在相互战斗的莫德雷德和弗兰肯斯坦。
“谁把这两个家伙放在一起的。”
洛九思咂舌。
“不知道……莫德雷德那家伙完全是有当berserker的潜力的好吗？”
洛九思几乎是要托着腮再去找一捧的爆米花配上可乐来看戏了。
“啊啊，小莫一个人打一群完全没有关系……”
洛九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锲而不舍的开始戳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窥屏的阿赖耶。
【喂，阿赖耶，我知道你在。】
他目光略过了正在交战的莫德雷德和弗兰肯斯坦，略过了一边当壁画的阿斯托尔福，最后落在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造人身上。
【怎么，我现在不可以出手的吗。】
洛九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笑容。
【……还不行……还没到……时间……还没到……】
阿赖耶低声的诉说着。
【……那我就只能在这里干看着等你说的那个时机？！】
洛九思闻言眉头就是一皱。
【再等等……就快了……那个临界点……】
背着手炮盘腿坐在离这里不远处的青年显而易见的是更加的暴躁了。
【于是我就要在这里干等着是吗？！】
“齐格——！”
阿斯托尔福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洛九思和阿赖耶的斗嘴。他掀了掀眼皮看过去，看到的就是莫德雷德一脚踹飞了齐格，接着又一剑劈了上去。
下一秒……
就可以看见，莫德雷德手中宽厚的大剑直接对穿了那个人造人的胸腹。
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溅了出来，在地上几乎要汇成了小溪。
【……哦豁。】
洛九思一摊手。
【咯，这不用我出手了吧？】
洛九思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做瞭望状。
【莫德雷德已经把那个家伙解决了。】
【还没……还没……】
阿赖耶的声音一瞬间高昂起来。
【要到了！——要到了！杀了他！】
【嗯……？】
洛九思猛的回过头去。
此刻，原本应该是被定义为“死亡”的弗兰肯斯坦正骑在莫德雷德的肩上，用从自己身上断裂处露出来的电线勒住了莫德雷德，发动了自杀一般的宝具。
“啧。”
洛九思咬了一下唇。他本来想要冲上前去帮莫德雷德一把，但是刚刚想要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却又强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低下头，额发遮住了半边的脸。
【我知道，我不会出手的……我明白！】
作为监督者，他绝对不可以踏出一步，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一方有什么偏向——
不同于作为盖亚侧的英灵的天草和贞德，作为阿赖耶侧的洛九思，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阿赖耶下达的任务。
而保证圣杯大战的公平，显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无论如何，洛九思都没有办法踏出去哪怕是半步，给予莫德雷德任何的援助。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条没有止境的路，知道这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啪嗒”。
那是水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心会这么疼啊……！”
【你后悔了吗？】
阿赖耶的意识依旧是冷酷的。那或许不可以被称之为冷酷吧，只能够说是不参与这尘世万千的孤寒。
后悔吗？
与他们相见而不能相识。
与他们只可以兵刃相向。
当他们遭受到苦难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去组织这一切的发生，却只能不甘而绝望的在一边观看不被允许参与。
他们的人生是幸也罢不幸也罢，都不再同你相干——哪怕，你么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你……后悔吗？
“啊哈——”
洛九思抬起头来。
他的眼瞳变成了如同兽类那样的、细细的一线。古玉一样的浊黄色覆盖掉了原本的漆黑，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化作人形的凶猛兽类。
“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后悔了呢？”
“不，阿赖耶。”
洛九思的语气是一种十足的平静，但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几近要演变为疯狂。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我为什么要拯救人类！”
他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没有人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贪欲，然后就不会有‘圣杯战争’这种东西的出现了。”
“多好啊，对吗？”
青年的声音像是沁了蜜一样的甜。
“啊，那个人造人没死呀。——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命硬呢。”
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之前被莫德雷德捅了对穿的齐格居然又站了起来，并且……
他化作了齐格飞的模样。
“……”
一阵寂静之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这夜半无人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十分渗人的笑声。
莫德雷德也好、阿斯托尔福也好、还是齐格也好，都突然感到全身一寒。
那是有什么“不祥”，在一步步靠近的预感。
朦胧的月色下，有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倒提着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金属手炮逆着光走了过来。
他的唇角挂着莫名的笑意，抬起头来看着齐格，一双澄金色的眸子里是野兽一般深入骨髓的残虐。
“呐~”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不知为何，在这夜晚莫名的令人感到汗毛倒竖。
他一字一句，像是在和自己的情人温柔的絮语。
“我杀了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姓名：洛九思
黑化程度：100
相处建议：高危，建议远离
唔……我把九思……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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