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于商城起兵(求月票)_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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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于商城起兵(求月票)

  遗诏是真是假,孔闻生没有亲眼看过,就算真给他看一眼,他也分不清楚。

  他就是觉得,永宁侯作为先帝麾下第一猛将,不会做“侮辱”先帝的事。

  更何况……

  孔闻生的视线重新落在了檄文上。

  定国公、不对,是皇太孙殿下,这篇文章写得真不错啊。

  对养父的感激,对亡父的追思,对病母的孝心,情感澎湃着跃然纸上。

  这种真情实感的表达,是华丽的措辞文采所比不了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落在看这篇文章的人心里。

  毕竟,天下百姓对祁阳颜氏开私矿、瞒出产,生气归生气,议论归议论,可那挖的到底是国库,没伤到自己的钱袋子。

  而提到父母,谁人没有父母呢?

  反正,他孔闻生,看得非常触动。

  正感慨着,外头跑来一小吏,给孔闻生行了一礼。

  “怎么了?”孔闻生问。

  “有人送了封手书到城门口交给守备,说让转交给大人您,”小吏答道,“那人穿着兵甲,应是城外驻军的人,守备当即给送来了。”

  孔闻生一听,倏地跳起来。

  驻军来信,定是皇太孙与永宁侯的意思。

  他们想做什么?

  问他商城借兵,还是借粮?

  他给不给呢?

  倘若是问他要不要“弃暗投明”,他要不要投呢?

  孔闻生越想越紧张,拆开信来看了一眼。

  只见上头就简简单单两行字,意思很明确,大军明儿启程,让他该干嘛就干嘛,别瞎凑热闹。

  孔闻生:……

  没劲。

  他又坐了回去。

  上午时候,他与两位同知分明商量好了要“装死”,可现在怎么琢磨着,这“装死”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夜色浓了又淡。

  天明时分,河道旁的大军拔寨,正式北上。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入了京城、直直到了宫门口,内侍从驿官手中接过这千里加急、日夜兼程送达的文书,三步并两步往金銮殿跑。

  大殿上,早朝气氛沉闷。

  皇上抬声问着:“还没弄清楚他们率兵去了哪儿吗?调查敌兵行踪,就是这么难的事儿?”

  这一声“敌兵”,让董侍郎听着很不舒服。

  他瓮声瓮气道:“根据回报,他们应是抵达了商城,驻扎在城外。”

  “商城”两字,让皇上的脸色倏地泛了白。

  他不是没有推测过林繁他们的行军路线,他也想过泰山、商城、皇陵等等地方,可当他的猜测被证实之时,皇上的心跳万分剧烈。

  毫无疑问,林繁要把杀手锏露出来了。

  他们会说道些什么,有多少证据,猜想中的遗诏到底存不存在……

  各种问题蜂拥而来,让他坐在龙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种沉默,反倒叫董侍郎莫名其妙。

  他还以为,皇上会问大军停驻商城的缘由呢。

  他就要大声地回答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缘由,更不知道,该不该把永宁侯与定国公他们称为“敌兵”。

  诚然,老侯爷他们现在的举动,确实不应该,可那不都是被皇上逼出来的嘛。

  大殿一时静默,那内侍在此时出现了。

  许是被殿内凝重的氛围给惊了胆,他脚下一沉,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下,几步踉跄,摔在董侍郎身边。

  董侍郎把人提溜了起来。

  内侍颤颤巍巍着,声音都在抖:“永宁侯、不不不,反贼秦胤、林繁等人于商城起兵,进发京师,这是反贼的宣战布告,以及告天下书。”

  余音绕梁,久久的,在列的文武大臣们谁都没有出声。

  不管信不信永宁侯与定国公的,眼看着局势走到今日,比起惊讶,更多的反倒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龙椅上,皇上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朕就说,他们早有反心,清君侧,也不过是一个由头。”

  董侍郎咬着牙关。

  由头?

  祁阳颜氏犯的事儿,明明白白的。

  工部与其他衙门配合着,与黄太师、范太保一块,把祁阳矿采的内幕查了个遍。

  从头到尾,没有人诬陷颜氏。

  真要说是個由头,也是颜氏犯事在先,被抓到了把柄。

  话说回来,没有所谓的“造反”、“起兵”,定国公回到京城后,一样要把祁阳矿采的事情摆出来,赤衣卫也好、三司衙门也罢,势必查个明明白白。

  大周岂能养着那样的蛀虫?!

  董侍郎心中情绪激荡,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把内侍手里的布告书都拿了过来。

  他先展开的是那篇告天下书,只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瞪成了铜铃。

  抬头看向皇上,他低头看向檄文,董侍郎心一横,张口就念。

  声音响亮,字字清晰。

  大殿内余音阵阵,似江水滔滔,一遍一遍冲击着所有人的心。

  百官的目光毫无掩饰地,直直看向圣颜,满是惊愕、不解、彷徨。

  黄太师亦然。

  他自认为,自己是最运筹帷幄的人。

  他知道林繁的真实身份,知道永宁侯手握遗诏,知道他们这一路的目的就是商城吴王庙,可他并不知道,当年先太子的死是一场阴谋。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了皇位,兄弟阋墙,这不新鲜,史书上见得多了。

  黄太师看多了尔虞我诈,可他从来没有把先太子的死往这一处想。

  是他天真到看不穿吗?

  是林宣坚定不移站在“坠马是意外”的这一侧,而他轻信了对方吗?

  不。

  是他没有认真去想过而已。

  当时,他的心偏向皇上。

  先太子身死,皇上是唯一的、也是最合适的继位者,他作为皇上的拥趸,怎么会去想那些不利于皇上的事情呢?

  自嘲似的,黄太师摇了摇头。

  另一侧,冯仲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日祁阳城外,他和安北侯、永宁侯交谈的那些话语,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

  他曾说过,倘若老侯爷以后无法给出一个说服他的理由,即便当时行了方便,彼时依旧会兵戎相见。

  现在,他等到了这个答案。

  没有掺假的“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周”。

  同时,他亦懂得了老侯爷让他们先行回京的缘由。

  先帝遗诏一出,他与安北侯只有战或随的选择。

  战,对老侯爷不利。

  随,他们京中家属就成了皇上手中的人质。

  老侯爷深思熟虑过。

  且不说安北侯如何选,他冯仲,追随过先帝、先太子的冯仲,无法视那遗诏于无物。

  冯仲悄悄看向安北侯,想与他打一番眼神官司。

  安北侯还没回应,忽然间,有一人就站到了大殿中央。

  “逆臣贼子,满口胡言!”那人正是前回就请缨守城的忠勤伯,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皇上,臣请领兵,剿灭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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